静曦

江澄唯粉,磕曦澄,咸鱼写手,更新不定

余生有你(15)

金光瑶正察看江安的脉相,却见他的耳朵和嘴角都慢慢流出血来,心下一惊,旁边金凌早忍不住高声叫了起来,“小叔,江安他流血了,怎么办呀?”

聂明玦执起江安的左手,拉开他的袖子,看到那自臂上缠出的雪白纱布,愣了一下,又赶紧换了右手,输入一道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一周天,收回手,对金凌道:“金公子,你别着急,江公子施阵到关键之时被打扰,受到反噬,加上消耗过大使灵力透支,才会七窍流血,待我用灵力为他疏导一番,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金凌高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略放了放,让自己镇定下来,“谢赤锋尊。”

聂明玦将手贴在江安的后心,为他输送灵力,闻言回道:“金公子无需多礼,这事本就是怀桑惹出来的,江公子好心帮我们却受了牵连,我实在过意不去。”

聂怀桑站在一边,听到自家大哥的话,不禁有些讪讪,摸了摸额头被一记眼刀瞪出的冷汗,从怀里摸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金凌,赔笑道:“金宗主,这事是我办的鲁莽,请你见谅,赔礼道歉还是留待稍后再说,你先为江宗主擦擦脸上的血吧。”

金凌看了他一眼,纵为江安遭受着无妄之灾感到愤怒,却也知不能把责任全推到聂怀桑身上,冷哼一声,接过了他的帕子,自去为江安擦脸。

“阿凌,你把江公子的面具卸了,为他看看眼睛吧,虽说知道是反噬,可淤血积在里面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金光瑶看金凌笨手笨脚地给江安擦脸上的血,却避过了面具,建议道。

金凌的手顿了顿,眸光暗沉了一瞬,拒绝道:“不用。”想着这般拒绝有些不妥,又解释道:“他的面具是一件法器,上面下了禁制,除了他自己,谁都卸不下来。”

金光瑶点了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魏无羡站在一旁,踌躇半天,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懂些禁制的破除方法,不若…我来试试吧。”

他话音一落,四周顿时一静,夜风吹过林间,带来“潇潇——”轻响,火光闪烁,照得金凌脸上晦暗不明。

“你来——”金凌拉长声音,冷笑一声,“魏公子没忘记江安现在这副样子是拜谁所赐吧。让你来——我怕江安真没命活了。”

他言辞刻薄,戾气深重,明灭不定的火光照在那张精致地有些过分的脸上,衬得他犹如索命的厉鬼一般。

魏无羡叫那仇恨入骨的眼神看得一哆嗦。他知道金凌与江安都不待见他,只道是因为江澄的缘故。他心里愧对江家众人,从不敢奢求原谅。只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他前世付出了万鬼噬身、不得好死的下场,如今一切重来,死去的人无法弥补,总是要往前看的。他以为时间久了,江澄和金凌都能慢慢放下那些仇恨,就算不接受他,能不要每次见了都恨不得动手也是好的。可现在看到金凌仇恨的样子和不惮以最大恶意来揣度他心思的话语,他忽然有些不确定那些是不是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魏无羡叫金凌一番话刺的心里难受,叹气:“金凌,今晚是我们不好,没查探清情况就贸然动手,害的江安受伤,你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真的想帮下忙,怎么可能会害他?金凌,你缘何这般想我?”

金凌听到他这番话,看看他无辜受伤的神情,只觉胸中被强行压下的怒火冲头而上。自十年前知道秘密以来积起的怨恨、无力,自三年前得知舅舅病危以来累起的担忧、恐慌,自两年前亲见江安重伤以来攒起的悲愤、痛苦,自前几日见到舅舅虚弱单薄的样子腾起的心疼、感伤,通通都在今日江安被魏无羡间接致伤的情况下无法克制地爆发出来。

他蹭的站起身,黑色长靴踩在地上,落叶枯枝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脚步又重又慢,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魏无羡的心上。他脸上的表情阴沉扭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眼底如漩涡般卷藏着种种魏无羡看不明白却莫名觉得心惊的情绪。

“你不会害他?!你无辜?!哈哈——”金凌冷笑两声,“魏无羡,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自己的独木桥。我念你不知,不欲与你计较,可你也该识趣些,见到我们便有多远滚多远,何苦巴巴凑上来自讨苦吃,还没的摆出这么一副宽容委屈的样子来恶心人。”

“金宗主,慎言。”蓝忘机见他怒气勃发,一手握剑,一手紧攥成拳,上前一步,将魏无羡挡在身后。

金凌被迫停下脚步,第无数次看着他们二人摆出这副造型,只觉无比讽刺,“含光君也不必这般紧张护着,我还没那个胆子真对他做些什么。魏无羡,你也是个男人,这般金贵娇弱,连一句重话都受不得,只敢躲在后面让旁人为你出头吗?”

魏无羡拦住蓝忘机,从他身后出来,自己对上金凌,“金凌,我不知你为何突然对我有这么大仇恨,便是死囚犯都有个知情权,你也该说个缘故给我听。”

金凌似乎听了个极好的笑话,仰头大笑出声。可任谁都能听出他的讽刺,都有些不明所以,却又不敢开口。金凌捂着胸口笑了半响,笑魏无羡的天真,也笑自己的可悲。

理由?他若真能把理由说出,又何苦百般嘲讽?平白显得自己恩将仇报、小气尖酸。就是理由说不出,他才这般恨极了,也只能无奈地逞逞口舌威风。这世上最可悲的事莫过于你恨他,他却连为什么都不知道。

“为何?”金凌看看还昏迷的江安,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后悔,抿抿唇,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没有为何,你就当我天性狭隘善妒,见不得人,尤其是你好吧。”他放下按在剑柄上的手,一瞬间失去了仇恨下去的力气,腰背塌下,脚底发虚地往回走。

魏无羡被他这突然发作又突然收回的愤怒弄得满脑疑惑,一颗心吊的七上八下,不禁伸手去扯他,“金凌,你不要这般敷衍,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金凌压下去的火被他不依不饶地询问再次挑了起来,狠狠挥开他的胳膊,揪住他的衣领,“魏无羡,我警告你,不要一直来纠缠我,我们江家人被你害的还不够吗?若不是你,江安会变成这样;若不是你,舅舅又怎么会险些……”

“江澄?!江澄怎么了?金凌,你不要总是把话说一半。”魏无羡见他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简直恨不得钻到他脑子里,自己看个明白,揪住他的衣袖,“金凌,告诉我,江澄到底怎么了?”

“魏公子,阿凌不愿说,你便是逼问也不会知道,这孩子从小就和他舅舅一般,有什么都窝在心里。”金光瑶开始看他们剑拔弩张,害怕真的打起来,戒备了一会儿,发现金凌还算有些理智,见魏无羡执着地要个答案,心中无奈,只得出来打圆场。

魏无羡却仿佛没听见,只是紧盯着金凌,要问个清楚。

金光瑶看着金凌执拗地把头偏在一边,叹了口气,“魏公子,江宗…江晚吟的身体有些不好,这几年一直在蓬莱求医。”

“小叔——谁准你告诉他的?”金凌满是怒火地看向金光瑶,喝问道。

金光瑶走上前,拍拍他肌肉绷紧的手臂,“阿凌——你以为你说到那般程度还瞒得住吗?你舅舅现在也回来了,与其让魏公子到时候再去找他,还不如我们来说,也给他落个清净。”

金凌知道自己莽撞了,牙齿将下唇咬出一个深深的印子,垂首道:“你与他说吧,我怕自己再收不住脾气。”他掰开魏无羡的手,闷头走到江安身边坐下,想着待他醒来知道自己捅了这么大篓子,也不知会如何生气,不禁烦躁地蹂躏地上的落叶。

“魏公子,含光君,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说。”金光瑶假装没看到魏无羡失神的模样,含笑邀请道。

蓝忘机想到他红口白牙搬弄是非的过往,有些犹豫,可看魏无羡明显不问个明白不罢休,无奈同意。

三人另寻了一个角落坐下,与其他人远远隔开。

“你说江澄身体不好,怎么可能?”魏无羡并不十分信金光瑶的话,江澄修为高深、灵力深厚,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病,居然要远赴海外求医。

金光瑶不管他的质问,自顾自道:“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会不生病。况且江晚吟少年受难,留下许多旧伤,后来自己不珍惜,身边又没个人照顾。修为再高深,身体也是肉体凡胎,禁不住他那般折腾,可不就出问题了吗?”

魏无羡被他这模糊笼统的话搞得更加焦躁,直白道:“敛芳尊,你能不能说的明白些。”

金光瑶笑笑,“具体我也不清楚。”见魏无羡真要动怒了,才悠然道:“不过,两年前,那位江小宗主费尽力气把我和大哥从封馆之地带出,以助我们复生为条件,换我们与他去断魂谷,采九转还魂草。魏公子也知那断魂谷号称有去无回,九死无生,江公子那般急切地去,自然是用药之人对他极为重要,求药又十分紧急,我也只想得到江晚吟了。”

魏无羡对他这样铺垫众多,却半天说不到重点的讲述方式十分暴躁,强压焦虑问道:“然后呢?江澄到底什么情况居然会动用九转还魂草。”

九转还魂草,通体火红,以毕方守护,医书称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却是给死去之后肉身不腐的人所用,而且,只能使人生命征兆恢复,例如:体温、呼吸、心跳等,无法使人意识恢复,说白了就是“活死人”。江澄怎么可能会到这般境地?

“魏公子别着急,九转还魂草自然是下策,江公子也只说想再求个机会,好在我们运气实在是不错,居然碰到了千年份的天心草,虽着实费了些心力,但效果更好。我这样说,魏公子明白江晚吟的身体糟到哪步程度了吧。”金光瑶维持着自己的节奏不紧不慢地说。

魏无羡被他道出的情况惊得心神巨震,他不敢置信地喃喃:“不会的,不会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敛芳尊不是惯会编谎吗?”盯着金光瑶的脸,好确认他是不是又在捏造情况。

金光瑶被他反问地心中生怒,嘴角的笑也冷了些,“我是不是编谎,魏公子想想便知。”顿了顿,反唇相讥道:“魏公子怕是不敢想吧。你以为自己把金丹给了他就万事大吉了?他江晚吟就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铁人了?还是看他十年前还能挥着鞭子揍人就觉得当初换丹没有留下丝毫后遗症?温姑娘当初也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吧,幸运做成了,魏公子就以为真的没有后患?”见魏无羡被自己的一串反问驳得哑口无言,怒火稍歇。

魏无羡垂下头,声音飘忽:“难道不是这样吗?”

金光瑶简直要被他天真的模样气笑了,眉眼弯弯,“魏公子不敢面对事实就直说,我也不是非要告诉你,你问了却又不信,那何必多此一举。”说着,就要离开。

魏无羡拽住他的衣角,浑身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中,指尖发白,低声下气道:“敛芳尊,你不要生气,我自是信的,还请你再多说些。”

金光瑶心里舒坦了,也不计较他自相矛盾的话,“我曾有幸遇到一位神医,他告诉我,修士灵力储存在金丹与灵脉这两处,若有不匹配,则易出事,换丹不易也是为此。江晚吟当年不知是吃过什么,才能承受得住你那颗比他灵脉强劲的金丹。可这样有逆常理的事,自然会有副作用。若能好好养着,问题或许不大,可江晚吟怎么可能静养,他不操劳过度就不错了,这不就出问题了嘛。”他摊摊手,解释道。

蓝忘机听他又是“神医”,又是“不知”,还拿换丹说事,眸光一厉,警告道:“金光瑶——”

“蓝湛。”魏无羡压住他的手,阻拦道:“你不要说话,我信他的。”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敛芳尊,还请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金光瑶其实对来这里当个恶人真没兴趣,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让金凌说,说不定说了三句几人就要打起来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看着魏无羡大受打击还要坚持听下去,无奈道:“魏公子,江晚吟素来不与人亲近,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大概也能猜想一番,他先是吃了不知什么使换丹成行,表面看上去自是修为更涨,实际上药物与异己金丹无时无刻不在损毁他的身体,到后来只是外强中干罢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正值壮年匆匆卸任,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两个年轻人独自丢下。你也看到他有多担心金凌和江安,他放下不是放心了,而是真的撑不住了。以江晚吟骄傲要强的性子,在外人露出虚弱的一面还不如杀了他。”

是呀,他怎么会不知道江澄的性子有多要强,又把莲花坞和金凌看得有多重。可在知道江澄卸下家主之位后,却没细思,只当他终于想通,还取笑他也懂得游山玩水了。他怎么这么白痴?魏无羡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一拳捣在地上。怪不得,怪不得金凌与江安恨他,他着实可恨,可笑的以为自己给了江澄多大赠与,还对他说只当还江家的,妄想以此将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却不知那金丹不是救命药而是催命符。他怎么敢——怎么能什么都不问,就这么自以为是?

魏无羡咬紧牙关,嗓子里发出痛苦的嘶吼,抱头蜷起身体。

“魏婴——你冷静一点。”蓝忘机抱住他的肩,沉声道:“你也不知道的,你也不想的。”

金光瑶看魏无羡痛苦万分,再无往日的潇洒恣意。人,总是无知者最幸福,可有些东西即便知道痛苦还是要去面对。他轻轻道:“魏公子,你只觉得江晚吟记仇,你身死魂消十三年都不足以让他放下仇恨,到处抓鬼修来折磨,疯魔的厉害,吓得你连句话都不敢好好和他说,宁可拽着当时不熟的含光君,也不想面对他。后来更是潇洒地用一句“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斩断过去,留下知道金丹真相的他恨不得、怨不得,时不时被旁人拎出来奚落一番,就这样,他也没有倒下。我虽与江晚吟不睦,却也着实佩服他。”

看了看魏无羡平静一些,才继续说:“别人都赞魏公子生性洒脱、潇洒自在、不记恩仇,说三毒圣手睚眦必报、心性狭隘。可是魏公子,要知道,死只是一瞬间,活着往往更艰难。对于你来说,十三年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变了样,你自然可以放下那些不甚美好的过去,接受新的未来。

可对他来说,十三年,是用无数日日夜夜堆出来的。

你只看到金凌从小小一团眨眼间就变成了青葱少年,身体健康、修为不错,于是可以忽略他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长这么大受了多少委屈;可江晚吟却是亲历了他成长的每个间断。他每次见到金凌生病受伤,每次见到金凌被人数落嘲笑,甚至每次见到他哭,都会想起:要不是你,金凌就会父母双全,长辈疼爱。你要他如何不恨?

你只看到莲花坞现在家大业大、门生如云的样子,于是可以忘记它曾经被焚成灰烬,里面的人惨死殆尽。甚至你只看了一眼它被焚毁的样子,却不知道江晚吟是如何在你身处乱葬岗里的三月内,独身一人,顶着一个家主的名号,以不足弱冠之龄,一边征战,一边在废墟上重建。你不知道这里面要花多少钱,费多少力,就可以忽略你艰难时他同样历经的不易。或许你觉得这无法比较。

那你可知金凌小时候好几次半夜去找江晚吟时,他都还在处理宗务。那不是一日两日。我也做过宗主,知道一个家族要有多少事情要处理。江晚吟一人,大概要日日熬夜才能把莲花坞发展成后来的模样。

可新的就是新的,再建的相似也做不了旧,里面的人也不会回来,他也知道。不过除了这些死物,他还能抓住些什么呢。他只要一看到面目全非的莲花坞就会想到你,你又要他如何不恨呢?

可他就算这般恨你,也从来没真的想弄死你。魏公子别不信,观音庙那晚,江晚吟受的那一剑可是射向你们的,他若真想你死,何苦连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呢。

魏公子当时只顾着心疼含光君去了,从没注意过吧。”

金光瑶说了长长一番话。他一向心思玲珑,能体谅人的难处,过去与江澄不对付,知道他艰难也懒得管,即便金江两家有联姻之谊,也不曾给过什么帮助,当然江澄也不肯受就是了。可眼下他与聂明玦都受了江安的大恩,自然不吝啬口舌为江澄说说好话。

魏无羡被他一点点揭出那些忽略的东西,蓦然发现,自己对江澄的了解实在少的可怜。他只道江澄恨他,却从不曾细思过原因。或许他只是在逃避,他怕自己越想越会陷在过去无法自拔,所以才简单认定自己的死都不能消弭江澄的恨意,匆匆躲了开,却没想想,若江澄真的想杀他,随便找个落单的机会都能干掉他,可江澄没有。他真是错的离谱,傻的荒唐。

蓝忘机也被这些话说的恍然。以往他只固执地认为江晚吟受了魏无羡的金丹却还杀了他是多么忘恩负义,对他那般恨魏婴不能理解、不能原谅。自己求之不得的真心被人轻贱至此,心中的偏见与愤怒遮住双眼,看不到他的辛苦,甚至几次与江澄动手。如今才被点醒,最初错的——本是魏婴。而且,魏婴也不是被他所杀,只是受反噬而死,围剿的不仅有江家,更有金家、聂家,甚至还有蓝家,还有他的兄长。

他垂了眸,手指蜷进衣袖,几乎坐立不安。叔父自小教导他们“不可偏听偏信”,他在江澄的事上,却半点没有做到。

魏无羡那时叛出江家,为玄门中人唾弃,他都坚信他心性本善,纵使血洗不夜天也是被逼迫之下的无奈之举。那他又凭什么只听了些流言就认为江澄面目可憎呢?果然人总是偏心的吗?  蓝忘机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怀疑,僵坐在原地,也顾不上再去安慰魏无羡。

魏婴需要静静,他也要理理思路。

“那江安呢?”魏无羡定了定神,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疑惑的事情都弄清楚,不在糊里糊涂地自以为是,哪怕这真相会让他痛苦崩溃,“江安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江澄随便从外面捡来的吧。”

金光瑶惊讶地看着他镇定下来的样子,点头:“不错,看来魏公子想看明白的时候,还是很能抓的住重点的。”他犹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该把接下来的说出。

魏无羡看他游移不定的神色,开口道:“敛芳尊,你只管说吧,反正我迟早是要知道的。”

金光瑶看了看江安还没醒,金凌也心神烦乱不曾注意这边,想了想,说:“我——我们在断魂谷时,曾无意见到江公子的真容…”他停了一瞬,咬牙道:“我若没看错,他与你前世的样子,至少有八分相似。”

“你说什么?!”哪怕做好了江安与自己可能有关的心理准备,魏无羡还是被惊住了,断然反驳,“不可能,以他的骨龄来看,他出生时,我都死了一年了。而且我很确定前世不曾碰过任何一个女子,更不要说整出个孩子来了。”

蓝忘机也觉得金光瑶信口开河,怀疑地看着他。

金光瑶注意到金凌被魏无羡刚才的惊叫吸引过注意力,记起他说绝对不可以说江安的事,心中惴惴,又见自己冒着风险告诉他们,却被怀疑,也不乐意了,传音道:“爱信不信,魏公子自己想办法揭下他的面具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立即起身回去。

 

 

 

 

 

 *我真的写不下去了,小伙伴们等明天吧。

对自己的速度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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