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曦

江澄唯粉,磕曦澄,咸鱼写手,更新不定

余生有你(14)

我又要搞事情了,聂瑶cp,有人吃吗?我要增添好多私设内容,不喜欢的小伙伴就跳过这一章后面的部分吧。

 

清晨,金凌早早起床等在主屋门前,打算好好和江澄说说他这么抛下外甥的行为是多么无情无义,自己知道真相后又是多么震惊担心,然后趁机要求江澄答应以后再不能瞒着自己、外出要及时传信等等条件。

蓝曦臣打开房门就看到金凌在门前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还做个手势给自己鼓一下劲的样子,不禁莞尔。“咳——阿凌,这么早等在外面是有什么急事吗?”

金凌听到蓝曦臣的声音,迅速绷紧身体,立正站好,待看到江澄不在他身后,偷偷呼出一口气,拱手行礼道:“金凌见过伯父。”

蓝曦臣让他免礼,再次问道:“阿凌有什么事吗?你舅舅还没有起来。”

金凌快速道:“没事没事——”“咦——泽芜君——你?”金凌见江澄还未起,也觉得自己大早上就在人家门口转悠的行为有些傻,就抬首欲告辞,却看到了蓝曦臣的一头白发,明明昨晚还是乌黑的,这是怎么了?

蓝曦臣看着金凌惊愕却又不敢询问的样子,想起自己昨晚沐浴后似乎忘记将头发染回来了,自己早已习惯了这头白发,倒是吓到了不明情况的金凌,“当时,出了一点事情,然后我的头发就这样了,没事的。”

金凌听到这样模糊不清的解释,直觉应与舅舅有关。三年前江澄不告而别,江安回来后只告诉他舅舅的身体出了问题,与道侣泽芜君去蓬莱求医,他不敢去想情况有多严重,才让江澄与他交待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两年前江安冒着性命危险带着两具凶尸跑去断魂谷寻天心草,回来满身是伤、半身带毒还要赶去将天心草送到传送阵所在之地。他就算再不懂,也知道江澄当时必定十分危险。现在见到连泽芜君都在无病无伤的情况下白了头,更是确定江澄的身体十分不好,想到舅舅往日挥着鞭子打人的气势,再想想现在连剑都御不了的虚弱,心像是针扎一样疼。

蓝曦臣看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话,金凌就一副快哭的样子,这自然不可能是因为自己,那便是想到江澄当时情况危急了,不由安慰道:“那个,阿凌,晚吟现在身体很好,你无需担心的,他也不会希望你担心。”

金凌收了收乱跑的思绪,又躬身行了一个礼,“是,金凌谢伯父这些年对舅舅的照顾,伯父若有所求,金凌一定竭力达成。”

蓝曦臣:晚吟倒是养了两个孝顺的好孩子。

蓝曦臣:“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晚吟是我的爱人。”

金凌:……

虽然知道舅舅和泽芜君在一起了,但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恩爱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不过,有个人能陪在舅舅身边,知冷知热地照顾,还是很好的,看泽芜君能为舅舅卸去家主之责,亲自陪伴求医,甚至一夜白头,想必是极为看重舅舅的,那他们这些做小辈的也放心了。

金凌在心里别扭了下,还是愉快地接受了自己的舅妈从一个温柔漂亮的仙子变成了比舅舅还高的男子的事实。金凌偷瞄了下蓝曦臣俊俏的面容和温雅的笑容,想:若是泽芜君的话,也算得上漂亮温柔吧。“那,伯父,金凌就先告退了。”

蓝曦臣假装没看到金凌纠结的样子,温声让他离开。

 

 

饭后,江安和金凌带着蓝曦臣、江澄并一对双胞胎在莲花坞和云梦境内逛了逛。

江澄见一切都被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一派海晏河清、繁华昌盛的景象,心中欣慰又骄傲。只是,“云梦怎么多了这么多庙宇?”江澄大约算了下,他们走了不过百里,就见到三处庙宇了,且处处香火鼎盛的样子,云梦百姓这么爱烧香吗?

江安抢在金凌前面解释道:“是我命人修的。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按特定规律方位修建神庙并安置法器,可改善风水,驱邪避秽。我在庙宇中放了一些平安符、驱邪符之类的,百姓只要上香就会免费发放,所以看上去才会这么繁盛。”

江澄挑挑眉,“是这样?”

江安淡定回视:“是这样。”

江澄收回视线,“算了,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吧。反正你现在是家主,心里有数就行。”

江安点头应道:“无忧知道,都在计划之内,并没有给莲花坞造成负担。”

江澄知道他做事一向缜密,也不去探究到底是看的什么书写了这个法子,继续逛了起来。

金凌看着江安顺利过关,腹诽道:“你明明说是给舅舅祈福用的,到底是什么时候编出了这么冠冕堂皇的一套理由,为私心扯出这样的理由,江安你也真是厉害。”

江安看到金凌莫测的眼神,传音解释:“祈福是主要的,改风水、驱邪秽也是真的。”

金凌脚步一顿:江安,你可真是…算无遗策。

 

蓝曦臣与江澄在云梦盘桓休整了五日,终于决定启程去姑苏,面见蓝老先生,把双胞胎记入家谱。江澄虽接受了几个孩子是自己所生,但要说与别人知道,心中还是窘迫的不行。蓝曦臣贴心地给了他几天时间做心理准备。好在江澄清楚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双胞胎要有个身份他就必须面对这些,逃避了几日,也就破罐子破摔地随蓝曦臣去了。

 

 

云深不知处,祠堂之内。

蓝曦臣在启程之前传信告知叔父,自己即将回来,被回复直接到祠堂来。蓝曦臣无奈了一下,也知道老人家想把孙子记入家谱免得夜长梦多再出了什么变故的急切心思,只好去与江澄商议。江澄尴尬了一下,想了下,觉得这也算是蓝启仁承认了蓝曦臣与他的事,接受了两个来历奇特的孙子孙女,看上去还很重视他们,便答应了下来。

所以,一家四口避开人回到云深不知处,就直奔祠堂而来。

 

蓝启仁从收到消息起,就马上到祠堂,把人都赶得远远的,自己激动地在祠堂里等候,想了想又怕吓到小孩子,特意将祠堂重新收拾布置了一番,弄得灯火通明,没有一丝阴森感,才换了一身繁复隆重的衣衫,僵立在堂中等待。

蓝曦臣推开祠堂门,差点被明亮的烛火晃了眼睛,看了看台上的牌位和立在堂中的叔父,确定自己没来错地方,默默牵住江澄的手,抱着孩子进去。

蓝启仁一眼就看到了蓝曦臣和江澄怀中的孩子们。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只用粉蓝不同的衣色加以区分,除了眼睛更圆更大些,简直同蓝曦臣儿时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心中不禁十分喜爱,恨不能马上抢过来抱抱。只是他严肃惯了,不好做出这么有失身份的举动,只能两眼放光地盯着双胞胎看。

蓝曦臣看了下叔父喜悦万分还要强行克制着端架子的样子,无声笑了下,把孩子放在地上拉着江澄行礼道:

“曦臣见过叔父。”

“江晚吟见过…先生。”

蓝启仁勉强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看到江澄尴尬别扭又有一些不安的神情,回过神来,双手将他托起,压下心中的怪异感,温声道:“晚吟既与曦臣在一起,若不介意,也随他唤我一声‘叔父’吧。”

江澄抬起头,对上蓝启仁真诚专注的双眼,脸颊红了红,低声道:“叔父-”

“哎——好孩子——”蓝启仁看着江澄还略显单薄的身子,想到蓝曦臣当时说的凶险万分的情况和江安前来求助时的焦急,也知道江澄为了生下两个孩子吃了大苦,在这般情形下他却还是愿意让他们随了蓝姓,心中感动,拍拍江澄的肩,感叹道:“你受苦了,我替逝去的兄嫂谢谢你。以后蓝曦臣若敢对你不好,尽管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蓝曦臣看着叔父见了自家爱人立马把自己扔过墙的举动,无语了一下,不过见两个都对自己无比重要的人相处融洽,也就不介意叔父现在就打算教训他的话了。“叔父,有什么嘱咐的话可以慢慢说,孩子们都要等急了。”

“对对,该介绍一下。”蓝启仁收回手,看向两个孩子。

江澄见老人家终于转移了注意力,心下一松,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长辈这样关怀的话。

蓝曦臣笑了笑,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叔父,这是哥哥蓝瑾,这是妹妹蓝瑜,差二十天满两周岁。”又低下头,“小瑾,瑜儿,这是叔祖父,向叔祖父行礼。”

蓝瑾和蓝瑜这几天已被蓝曦臣教导过怎么面对,麻溜地跪好,把软乎乎肉嘟嘟的小身子板直,齐声道:“蓝瑾/蓝瑜见过叔祖父,叔祖父好。”

蓝启仁再也绷不住,蹲下身子,把双胞胎拉起来揽进怀里,连声道:“哎——小瑾好,瑜儿好。”

“叔祖,你的胡子真好看,不像爷爷的胡子乱七八糟的。”蓝瑜胆子大,性子活泼,见这个刚见面的叔祖十分喜欢自己和哥哥,不禁伸出了爪子,摸上自己垂涎已久的胡子。

蓝启仁被小姑娘拽的一愣,听到她奶声奶气的话,笑笑,温言道:“是吗?那瑜儿喜欢吗?”

“喜欢——”蓝瑜又摸了两下,就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怕被爹爹骂。

蓝启仁细细问了两个孩子一些问题,见他们都聪慧可爱,养得极好,哥哥蓝瑾性子慢热温和,与蓝曦臣较为相像,妹妹蓝瑜则活泼爱动,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倒是更像他那位红颜薄命的嫂子,笑起来眉眼间却又有些江澄少年时的影子,都十分惹人喜爱。遂打开族谱,郑重地将他们记在蓝曦臣名下,又给了一对做工精致的白玉长命锁,才打发他们回去寒室休息,自己留下来收拾祠堂。

“叔父——不知忘机可在?”蓝曦臣出门前,踌躇了一下,问道。

“忘机最近倒是在,只是不巧今天聂宗主来寻他们,说是清河境内出了厉害的妖物,求助一番,忘机就去了,现在还不曾回来。”蓝启仁也知道江澄和魏婴的心结,于是只提了蓝忘机的去向。

“哦,那叔父,我们就先走了,您也早些休息。”蓝曦臣得了答案,告辞离开。

 

 

清河境内。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魏无羡和蓝忘机跟着聂怀桑在这片据说有凶猛妖物的密林中已经转了半天,却连妖物的毛都没见到,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我说聂宗主,你不是说有对付不了的妖物吗?该不会是诓我们吧。天这么晚了,我还要和蓝二哥哥回去休息。”魏无羡单手拽着陈情上的穗子,满脸不耐烦,心中思量着是不是又被卷入什么阴谋,自观音庙后,他可再不敢以旧眼光来看这位昔日“一问三不知”的同窗。

今天聂怀桑突然找上门来求助,他就觉得有些古怪,只是蓝湛向来“逢乱必出”,他想了想,应该也没有什么是他们二人联手对付不了的,若真有妖物作乱,除了也是功德一件。可聂怀桑自将他们带入林子,只是一直往山深处走,到现在都黑得看不见路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心中确定聂怀桑应是准备了一台大戏,可不知戏在哪里唱,唱些什么,又为何单请了他和蓝湛。

“魏公子,不要着急,我的门生说那妖物在午夜才会在这一带出现,烦请你们再等等。”聂怀桑手握一把折扇,带着几个得力手下不紧不慢地走着。

“最好是这样。”魏无羡挂在蓝忘机肩上,“蓝湛,我走不动了,背背我呗!”

蓝忘机看了魏无羡一眼,沉默地蹲下把他负在背上,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又向前走了一阵子,突然听到一阵尖利的笛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立马戒备了起来,魏无羡从蓝忘机身上下来,语调悠悠:“聂宗主,你这消息不准确呀。这里到底是妖物作乱,还是人在作乱呀?”

“我不知道,不过,是人是妖有区别吗?”聂怀桑被揭穿了也不恼,仍旧慢悠悠地边走边回答。

蓝忘机辨别了一下笛音的调子,“听不出。”

魏无羡勾唇笑道:“哎呀,连蓝二哥哥都听不出,也不知是什么曲子呀?倒不像御鬼的。”他单手转着陈情,也不吹,就那么把玩着。

聂怀桑见他们二人不看到实物都不肯出手,心下有些着急,“含光君,魏公子,有人在这个时候选在这样的地方吹笛子,怎么看都不对劲,就算不是御鬼,也应当不是做好事,含光君何不先试探一下。”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向前走去。

聂怀桑:……

魏无羡跟在蓝忘机背后,含笑道:“聂宗主,既是人,总要看看才好做决定。不然,万一是哪对有情人来这里搞个情趣,我们这一动手,不就扰了人家的兴致吗?”

聂怀桑:……

聂氏门生:你当我们都傻吗?有谁会选在这种地方约会?会吹这种曲子当情趣?不会被揍吗?

可人家不动手,他们也不能相逼,只能无奈地跟着走。

继续行了一炷香时间,转过了一座山,笛声愈发清晰,密林中也隐隐透出红光。

蓝忘机听了一会儿,只觉这曲子实在诡异的很,怕再出现观音庙那晚的情形,不由取出忘机琴,“铮铮——”弹出两声。

笛音未停,更加高亢起来,曲调越发诡异。

魏无羡见蓝忘机皱眉,上前一步,询问道:“怎么了?”

“无事,笛音相抗。”

哦,笛音与琴音相抗,却没有杀意,不知为何。魏无羡在心里把蓝忘机的话自动翻译。

“含光君,魏公子,你们也听到了,这笛音如此不详,只怕有诈呀。”聂怀桑展开折扇,催促道:“还是做些准备为好。”

魏无羡正准备说话,一个略有耳熟的声音自密林中响起,“我倒不知聂宗主要做些什么准备。”

灵火点起,照亮了自林中款步而出的人。

玄色衣衫,乌木发簪,黑色长靴,岁华剑配在腰间,面色阴沉,双目含怒,扫过众人,所有人被都那凌冽的视线冻了一下。

“金凌?”魏无羡惊愕。

观音庙后,金凌在风雨飘摇中接任金家家主,是江澄的强力扶持才坐稳位置。可年少叛逆,最初没少跟着蓝家子弟到处夜猎,那时与魏无羡的关系也不错,着实让他欣慰了一阵。自从半年后,江澄领回了江安,金凌去了莲花坞一趟回来在金麟台闭关一月之后,却像换了个人一般。骄纵之气收敛,踏踏实实地学着做个合格的家主,处事手段也渐渐成熟狠辣起来,不再与蓝家小辈一起夜猎,偶尔见了魏无羡,更是一副恨不得弄死他的模样。魏无羡不知原因,厚着脸皮凑上去问了两次,差点被一剑捅了,蓝忘机就不让他再插手。魏无羡也没了办法,只好任由金凌再次疏远了自己。后来见他家主做的越来越好,常与江安结伴而出,闯出了名声,魏无羡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但生来洒脱的性格让他见金凌过的好,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了,见了金凌都乖乖避着走。

此次之前,倒是许久都没有这般正面对上过了。

魏无羡感慨万千,正想问问金凌来这里做什么。就见他扫到自己,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阴鸷的模样恍惚让魏无羡以为自己面对的是当年的江澄。

“魏——无——羡——又——是——你——”金凌咬着牙,一字一顿,手按在剑柄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出剑来给他个窟窿。

蓝忘机将魏无羡拽到身后,同样按上剑柄,防备地看向金凌。

眼前冷不防换了人,金凌对上蓝忘机浅淡的琉璃色双眸,怒火压了压,将出鞘的剑压回剑鞘,嘴角勾出一抹讥诮的笑容,不再看他们二人,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的树上,对上人群之后的聂怀桑,“聂宗主,你这大半夜的兴师动众,要干什么呀?”

聂怀桑从人群后走出,一挥折扇,“金宗主这话问的有意思。明明是金宗主半夜三更来我清河境内,不知做些什么。怎么现在反问起主人家来了?”他向金凌身后探了探头,有些可惜林子太密什么都看不到,不过那越来越盛的红光和不停歇的笛音也足以说明不寻常了。“金宗主可不要告诉我,是来这里约会小情人了?”

金凌僵硬了一瞬,又很快撑起架子,傲慢道:“我便真在这里约会小情人又如何?这清河境内,旁人来不得了吗?”

聂怀桑看他瞧上去强硬,实际上身体紧绷,不自觉用眼角瞄着林中的样子,心中有了计较,“倒不是来不得,只是金宗主弄出的这副架势实在是让我心中难安呀!还请金宗主配合一下,告诉我们里面是在做什么。”

金凌心下焦急,里面正进行到要紧处,他是万万不能让这些人进去打搅,可聂怀桑明显是掌握了什么,一副笃定的样子,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现下只能硬着头皮拖时间。

“聂宗主——”魏无羡看不得金凌这副为难的样子,正想出声帮帮他。林中的笛音一停,红光大盛,照亮了半边天,像是烈火要燃尽一切。

金凌脸色一变,顾不上再与他们扯皮,向林中冲去。

“金凌——”魏无羡高声唤道,见他头也不回,也跟着冲了进去。蓝忘机紧随其后。

聂怀桑抓紧折扇,带着门生缀在后面。

待众人冲进林中,就见红光笼罩着一片空地,地上似乎有个阵法,阵边立着一个身着青衫的矮小男子,背对着众人看不清面容。

红光太盛,刺得人睁不开眼睛,众人冲了进来,顾不得探寻缘故,纷纷以袖掩面,挡住红光。

一盏茶后,红光渐渐微弱下来,众人才放下衣袖,看向阵中。一个即便躺着都能让人看出身材伟岸的人被渐渐弱下来的红光包裹,肉眼可见的灵力绕着他的身体流动,面上原有的凶尸纹路变淡消失,露出他威严的真容。

“大哥——”

“宗主——”

“赤锋尊——”

众人看到阵中人,惊愕地叫出声。

在杂乱不一的呼唤中,红光终于全部消失,流动的灵力钻入他的身体,聂明玦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瞳孔漆黑,眼白正常,分明是正常人的样子。

聂怀桑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正想扑上去看看究竟是真是假,就见一个人抢在他前面扑到聂明玦胸口。

“聂明玦——”

刚重新成为人的赤锋尊还没爬起来,就差点被人压死。

“阿瑶——”聂明玦缓了口气,摸摸胸前人的头,抱着他坐起身来。

“聂明玦,你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金光瑶——青衫男子,摸着他恢复正常的脸,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哽咽地说。

聂明玦用衣袖为他擦擦脸,用大掌托住他的脸,嘴角微翘,轻轻道:“没事了,江公子说会帮我们都恢复的,你要相信他啊。”

“我知道——可我还是害怕,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又变成一场空。”金光瑶扑进他怀里,感受着重新变得温热的身体,把流不尽的泪通通蹭到他的衣服上。

聂明玦环住他瘦小的身体,温声安慰:“阿瑶,不要怕,这回没有意外,我好好的,乖,别哭了。”

围观众人看着这神转折的一幕,深深觉得自己眼睛是不是坏了,不然怎么看到死对头的赤锋尊和敛芳尊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一个流泪,一个安慰。

聂怀桑:“大哥?!”他僵立在原地,不知该对这一幕做何反应,舌头都不灵便了,“大哥,你怎么会——”“他不是害死了你吗?——你也弄死了他——你们——现在——这是怎——怎么回事?”

聂怀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世界被再次刷新重组,所有认知全都错乱,不知道该相信什么。

“大哥,你真是我大哥吗?不是被人控制了吧。”

聂明玦终于安抚好了金光瑶,就听到自己弟弟不敢置信的问话。他也听了自己死后的种种事情,本打算活过来后单独寻个机会与聂怀桑解释,却不知为何撞在了一起。面对眼下的情况,也不禁有些头疼。

“怀桑,真的是我。”聂明玦抱着金光瑶站起身来。

高大伟岸的身材,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是赤峰尊无疑。只是怀中抱着个人,有些怪异罢了。

“大哥——”聂怀桑看着大哥熟悉的容颜,不再是满脸尸纹、双目呆滞的凶尸样子,而是正常的活人模样,颈间缝合的线不在了,只余一条淡淡的疤痕,鼻翼翕动,胸膛起伏,有呼吸,有心跳,是真的活人。那些怀疑困惑瞬间被丢到了一边,失而复得的狂喜让聂怀桑恨不得也扑上去确认一下。

“怀桑——”

“小叔——你快来看看,江安他晕过去了。”

聂明玦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金凌惊慌失措的叫声。金光瑶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赶到金凌身边,“阿凌,你先别慌,我来看看。”

聂明玦也顾不上再详说什么,面色一沉,匆匆告诉聂怀桑他和金光瑶的事稍后再解释,现在先确保不会有人把他们死而复生的事说出去,同样快步走了过去。

目瞪口呆地围观了半天的众人,看着主角一下走了俩,终于从重重震惊中回过神来。

聂怀桑看了看在场的人,自家门生虽都知根知底、忠心耿耿,有些事却也没办法让他们知道清楚,于是严厉嘱咐了一番,就把他们赶回不净世,守好宗族。聂氏门生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一个个不多话就转身离开。

聂怀桑又看向魏无羡和蓝忘机,心里挣扎了一下。

他本是收到消息,有人看见金光瑶进出金家禁地,又去了封印之地,确认棺木被人动过,才开始打探情况。今早收到弟子传信,说是有疑似金光瑶的人进入清河境内的山里,怕自己应付不来,才专门去请了魏无羡和蓝忘机,却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模样,现在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含光君——魏公子——”聂怀桑琢磨着金凌和江安既然涉及其中,想必蓝魏二人也不会出去说,留下来说不定还能帮上忙,讪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会弄成这样。不过,我大哥说了另有隐情,还请两位暂时保守秘密,容后再议。”

“可。”蓝忘机还是相信赤锋尊的为人的,点头应道。

魏无羡魂不守舍地望着被众人围住的角落,他刚才听到江安晕过去了,不知现在如何,心中担心,也不敢过去看,听了聂怀桑的话,胡乱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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