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曦

江澄唯粉,磕曦澄,咸鱼写手,更新不定

【曦澄】错过ABO

应该有些ooc,有黑瑶妹的嫌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蓝曦臣只凭瑶妹的救命之恩就对他完全信任不太符合自己一宗之主的身份,应该还做了一些其他事情,脑洞了一番,各位凭自己理解。

嗯,我补充了一些蓝大的事业部分的内容,希望他变得立体一些,做一些他宗主身份应该做的事情,拒绝傻白甜人设,接受不了的勿点。


四十八、

不知不觉间,蓝江两家宗主相交已经将近一年,来往并不频繁,亦不热切,但彼此却保持着一份了然的默契与亲近。

姑苏云梦交界处出了一个厉害邪祟,蓝曦臣带着几个弟子前去,恰巧碰上了同样带江家弟子来此夜猎的江澄。

两人看着弟子有条不紊地布阵除祟,心中都有些欣慰,待除完祟,天空阴云密布,不久就下起雨来。此处离云梦更近一些,江澄虽说为人冷淡,不喜与其他世家交往,但也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情来,开口请了蓝家一众人去莲花坞休息,自己亲自接待了蓝曦臣。

半夜雨疏风骤,蓝曦臣被风雨惊醒,蓦然回想起那个给了他重大打击的一个雨夜,自强行出关后被压抑在心底的郁结如藤蔓般于阴暗处蔓延而上,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蓝曦臣披衣起身,向外走去。

瓢泼似的大雨自暗沉的天幕中倾泻而下,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像是要洗刷一切乌遭,亦或,隐藏见不得人的肮脏勾当。

阴雨天啊——

狂风吹起寒雨打湿了他雪白的衣角,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又被隐在雨声中听不真切。

蓝曦臣抹黑走到一处临湖的观景亭中,此番时节荷花已经谢了,断枝残叶嶙峋地支在湖面上,被雨打得七零八落,一副衰残景象。见此,心中更添抑郁,当年结拜,三人意气风发,明明如夏荷,花团锦簇,如今一朝倾覆,只剩给他一片枯枝败叶,凌乱成泥。

当年之事纷乱繁杂,其中种种恩怨对错他算不清楚,自己在其中承担多少过错,受了多少蒙骗亦没有明白。只是,叔父年迈,弟弟远走,蓝家因为他与忘机之事被诟病不已,族中之人亦多有不满,自当年忘机打伤长辈留下的后遗症终于借此机会爆发出来,外界情况虽还算太平,但若是他不能主持大局,等待蓝家的就是自内而外的衰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道理,他再明白不过,有多少家族没有毁在外在的争斗,却毁在了内里的倾轧。蓝家虽规矩严格,清正自持,却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些年他暗中经营良久,慢慢培养人手,收拢权力,革故鼎新,努力将这个古板的家族换上些新鲜活力。

观音庙一事对他打击沉重,但他不只是聂明玦的义弟,金光瑶的义兄,他首先是蓝家宗主,这是他生来而带的使命,他可以逃避一时,却不能因为自己而毁了蓝家。他自小听叔父长辈对于自己父亲失责的心痛和不满,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他不能也不敢放任自己走上同一条路。况且,父亲当年逃避责任尚有叔父可代为主持事物,养育子嗣,而他呢,难道还要逃避着,让叔父辛劳半生后继续为他操劳吗?不能的。

三个月,是他给自己的小小肆意,放任够了,他终究还要回到自己的地方,担起该担的责任。

只是,忙碌之余,心中终究还是怅惘难解,灰暗苦闷。

而且,这份难过他无人可以诉说。

非亲身经历者,纵使如何换位思考,终不可能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其实,只有真正身受一样痛苦,身临一样处境,才有可能感同吧。

蓝曦臣悠悠叹出一口气,任由冷雨打了他一身,似感觉不到冷般伫立原地。

“蓝大宗主真是好有闲情逸致,如此黑灯瞎火的雨夜也有心情在外赏景,只您一心赏景,也该看看天气,别回头淋病了你家弟子怪罪我江某招待不周。”伴随着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一盏明灯柔柔地照亮了蓝曦臣站着的一方天地,也照亮了他暗沉苦闷的心。

一个避水诀被扔到蓝曦臣身上,隔绝了冰冷的雨。

他转身,看到举着一盏琉璃灯神情不悦的江澄。

在灯火映照下,他向来沉冷的面容显出几分别样的温和,紫色的大氅裹着他修长挺拔的身体,领边一圈白色的绒毛将他本就白皙的面容更衬得如玉般美好。

周围是黑暗冷雨,唯独他温暖明亮,仿佛黎明时分的第一缕晨曦不容动摇地照亮此方世界,也——照亮了他的心。

蓝曦臣露出一个笑,“江宗主说的是,蓝某行为不当,给你添麻烦了。”

江澄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怎么解释他不是在怪罪他,只好生硬道:“那还不赶紧换个地方。”

说完,转身就走。

“且慢,江宗主。”蓝曦臣制止道,“蓝某心中苦闷,不知与谁诉说,江宗主可否劳烦听我说几句。”

江澄回想他刚才孤身一人站在此处那种孓然一身的寂寞凄凉之态,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感叹,心中一软,脚步停了下来。

蓝曦臣见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唐突了,正要说几句圆场过去,就听到“不是说要聊聊吗,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蓝大宗主要江某跟你站在此处淋着雨聊?”情不自禁笑起来,“当然不是,还请江宗主领路吧。”

江澄听出他声音里的笑意,冷哼一声,带路去了自己卧房。

扔给蓝曦臣一身干净衣裳,示意他去净室换上,江澄点燃屋内的小火炉,烧水煮茶。待蓝曦臣出来,就看到江澄坐在桌边,捧着一杯热茶,而他旁边的位置,亦有一杯茶冒着腾腾热气,心中一暖。

“坐呀,愣着干嘛。”

“没什么。”蓝曦臣坐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略微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头落下,心肝肺腑都随着热了起来。他抬起头瞄了一眼江澄依旧冷淡的面容,好像自己什么也没做的模样,心下叹息,若是阿瑶,不,金光瑶,此时必定要说几句好听话将自己所做展示出来,彰显自己于细微处的体贴,而不是江澄这样,明明照顾周到,却一副像要讨债的样子,若不是有心人,恐怕真要忽略他的所作所为了,以为他是一个冷厉不近人情的人。连他昔日都被表面看到的、亲耳听到的所蒙蔽,人云亦云,可见识人之难,如上青天了。

江澄喝了一杯茶,暖暖身子,看蓝曦臣仍旧在愣神的样子,忍不住有些烦躁,“蓝大宗主到底有什么事,还请快说,天色不早,江某明日还有早课要做。”

蓝曦臣亦放下茶杯,一只手放在桌上,摩挲着光滑的杯壁,斟酌着开口道:“江宗主也知我在观音庙之事后闭关三月,后虽出关主持事务,但心中郁结其实难消,始终耿耿于怀,闭眼皆是昔日景象,后来还是我的心腹告知我自阿瑶……金光瑶死后,蓝家许多旁支异动,外界对于蓝家亦是流言颇多,局势不稳,我才勉强打起精神,处理事务。”说到此处,他似有些犹豫,难以启齿,抬手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我命自己心腹暗访,竟发现金光瑶他对蓝家旁支诸多拉拢,甚至有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都与他过往从密,仔细想来,回想起往日与他交往之时的诸多破绽,可恨往日有些不对劲之处竟都被我忽略过去,以致酿成如此大祸,我有愧长辈教导,罔为宗主。”说到最后,忍不住语调晦涩。

江澄并不多言,只是沉默地又为他添了一盏茶。

蓝曦臣道了谢,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昔年,云深不知处被毁,我携书逃亡,于危难之时为他所救,便一心认定他是个好人。后来他立了功却在金家处境尴尬,我便多番帮助,还拉了大哥与他结拜,只希望他能过得好些,后来他与大哥多番冲突,我两方周旋,期盼他们能解开心结,甚至在他说想要为大哥做些事以求谅解时,欣喜地将清心音教给了他,却不知自己亲手将屠刀递到了他手上,成为帮凶……”想到自己正直坦荡盖世威名的大哥落得盛年而逝还被断颅折肢的凄惨下场自己也在其中充当了推手,蓝曦臣忍不住痛苦地捂住了脸,几乎难以再说下去。亲口说出自己的愚蠢导致的过错仿佛看着这一切在自己面前重新发生一次,而自己却无力改变,这种折磨让向来坚韧的蓝曦臣也乱了心智。

江澄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抚。

蓝曦臣镇定了几分,继续道:“但我毕竟是蓝家宗主,就算与他私交再好,分寸也是在的,不会将他带入蓝家禁地,更遑论将乱魄抄这等禁术让他看到。蓝家藏书阁是可允许外家子弟进入,但是禁书室没有宗主之令是绝对不可能让其他人进入的,我,我后来动用了记忆回溯之术,发现竟是他趁我醉酒之时骗取了我的宗主令,偷入蓝家禁书室,甚至为了毁灭证据,将相关内容撕毁,又因听说禁书室隔一阵子会翻查检阅,竟借我予他的方便和信任命自己手下鬼修夺舍看守藏书阁的弟子,强闯禁书室,为了演得逼真,还特地选了自己在的时候,甚至为了保护蓝家弟子身受重伤,亲自为我演了一出苦肉计,让我再无疑虑。”说到此处,蓝曦臣顿了顿,继续道:“如此这般,我已将他完全当做亲弟对待,云深不知处几乎对他完全敞开大门,任他来去,清谈会上,我亦对他百般纵容,只要她提出的事情我几乎都不会拒绝。可这样,他却也非对我完全信任,或者说,他习惯性给自己留一手准备,确保在我哪怕有一丁点怀疑他的时候能替他说话。”一点点地揭开自己的伤疤,亲自在一点点地查证下,确认自己这些年信任错付,不异于信仰倒塌,信念重塑,心如刀绞。可是,他真的需要同人诉说一二。背负着这些良心的折磨,他快要撑不下去了。

“晚吟,你应知当年我父亲常年闭关,宗主之责大多由我叔父代劳,但长老们亦握有不小权力,当年我年幼,无力掌管,倒不知养大了他们的胃口。直至温家坐大,蓝家长老起初持反对态度,希望蓝家仍旧避世不出,是忘机和叔父强行压下反对的声音,命令蓝家弟子四处救助被温家欺辱的修士。而我,借这一场大灾,将蓝家的立根之本——藏书,握于手中,同时联络修士共同抗温,在外树立起自己的威信,更借射日之征打响名号,才将宗主权力逐渐收拢在手中。后来啊,忘记犯错,我为保他性命,压下对他不利的留言,将手中权力又分出一些,好堵住那些心怀不满的长老们的口。我原来想要对蓝家进行的改革被迫停顿,许多心腹手下由明转暗,被迫隐藏起来。当时,我是怪过忘机的,但是,我不能怪他,我是兄长,娘亲临去前,嘱咐我要照顾好他,而我看着他重伤,本就已是过错。我当时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按照我的路继续下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身为宗主,我不能让蓝家更进一步;身为兄长,我不能照顾好幼弟。这些都是我的失职,我……”

江澄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定道:“但我知道你坚持下去了,你做到了,敢在温家如日中天之时率先预言炎阳必落的泽芜君绝非胆怯之辈。”

蓝曦臣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看到那双眼中的赞赏,笑了笑,心中轻松了几分,“是啊,我最后还是坚持下去了。我表面上完全听从,只是不断带弟子夜猎,并在清谈会上各处出力,努力将自己打造成蓝家与外界交往必不可少的一个桥梁,同时培养自己的人手以此反制长老对我的指手画脚。同时,扩大蓝家家学能入的弟子限制,请叔父教导,忘机掌罚,不着痕迹地影响年轻一代的立场。忘机出关后,更是逢乱必出,一方面是为了平息长老们对他的不满,另一方面也是用外界名声稳定他的地位。这许多年,我确实鲸吞蚕食地将权力慢慢收拢回来,让许多家规名存实亡,不如此,景仪也不会养出那样一副活泼的样子。”他忍不住开起玩笑。

说笑完,他长出了一口气,忐忑地看向江澄,“怎么样?会不会对我失望?觉得我有愧君子之名。”

江澄甩了他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我看上去这么蠢吗?蓝家族人众多,谱系繁杂,虽蓝家家风严谨,但也不妨会有一二小人。你若没有这样的手段也不能坐稳这家主之位,若你真是个一根筋的耿直之人,我倒要怀疑了。况且你又不是不知我什么名声,手段狠辣什么的,你比起我来差远了。”

蓝曦臣欣慰地笑笑,“是我小人之心了。”说完,他目光又放空起来,声音缥缈道:“我自认不是一个愚蠢之人,却几次三番被自己义弟骗的团团转。其实有几次我都有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是几位当初对我一心支持、百般体谅的长老在我面前夸赞他,为他开脱,我亦不肯信他是这样伪善之人,竟自欺欺人地忽略了过去,我的心腹亦因我对他的信任而没有细查与他相关之人。直到他死去,蓝家暗潮涌动,我才发现他早就将自己的手借这些年对蓝家的援助伸入蓝家,我再这般一叶障目下去,再过几年,我都不知道,我所做的种种决策是出自本心,还是如他手中的牵线木偶般在他不着痕迹地引导下随他心意。”他自嘲地笑了笑,“当日,他推开我,说杀父杀妻杀兄杀子杀师杀友,唯独不曾想过要害我。我信了,我当时还是信了,或者说直到今日我还是信的。但我不知他对我的这份真心,是因我对他的真心信任,还是因为我的身份和名声对他有用,我究竟是他真心相待的兄弟挚友,还是一颗他使用顺手的棋子?还有怀桑,我亦对他真心相待,他呢,对我这些年的依赖里,又有多少是做戏,他对我有多少怨恨和不满,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在他们心里到底算什么人?一个真心相待的兄弟,还是一个可以随手利用的工具?我的原则,我的感受,我的痛苦,于他们而言,到底有几分重要?”说到最后,蓝曦臣的声音忍不住高亢起来。

是的,他自责,他恨自己识人不清,所有过错他不敢推脱;但他也是怨的,他亦是凡人,信任几番被辜负,一宗之主几次沦为他人手中刺向挚友的剑,这不仅是对他原则的践踏,更是对他骄傲的侮辱。

蓝曦臣,蓝家嫡长子,不满二十就有泽芜君美名,弱冠之年就敢带头讨伐温氏,掌百年大族,纵表面看起来再是温和不争,亦是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的。他对他人的宽容来自他对于自己实力和心性的自信,他的善良和正义是天生的,亦是蓝家严苛的教导下刻入骨子里的,但他的温雅不应成为他们肆意利用践踏的资本。

但是,金光瑶已逝,临终救他一命,聂怀桑为兄报仇,间接报复与他,他的怨似乎也成了不应该。

江澄看着尽失往日从容的蓝曦臣,心中不忍,他的经历虽与他不尽相同,魏婴当日的欺瞒背叛亦可说出自好心,但这痛是相同的。是啊,他们于他们究竟算是什么呢?一心以为自己是戏中人,却不知人家早已另开戏台,款款上演着自己不知道的好戏,他们原来都是可笑的局外人。

江澄抬抬手,将蓝曦臣搂进怀里,让他将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抬了抬,笨拙地学着往日安抚哭泣的金凌的法子,轻轻顺着他的后背,等他平静下来,才道:“谁说你不可以恨,不可以怨?蓝曦臣,你是有错,但你的错不应成为他们几番利用你的借口,有错是你自己有资格去改正的,人生谁能不犯错,但犯了错就应被他们借着这错处让你百般想让,对你肆意相欺吗?不是的,他们没有这个资格,有资格决定怎样对你的错误做出惩罚的只有你自己,你,不必对自己太过苛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蓝曦臣自幼被长辈严格要求,努力成为他们心中完美的继承人的样子,犯错是他几乎不被允许做的事情,他也确实成长成了他们心目中的样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外柔内刚,有勇有谋。但有时,他也会觉得有些累,整日维持着完美的笑容,一举一动恪守家规,让自己活成活的雅正集,真的有时也会累的。几次违背长辈心意,与他们为了争夺权力对抗,甚至用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违背君子德行,他也会怀疑自己。现在,有人告诉他,他不必对自己苛责,他亦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书籍教导而作出决定,其实真的让他轻松了不少。恍惚间,总觉得有人亦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春日明媚的阳光照耀着飘落的粉色花瓣,亦照亮了少年明媚的双眸,清脆的声音告诉他,“你为什么老是要道歉呀?你又没什么错?你该听从的是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什么劳什子书上说?古人写的书难道还能把现在你遇到的事都给说清楚了?灵活变通,变通呀。”

蓝曦臣嗅着江澄颈间清淡的荷香,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细想却又说不出来。不过,还是应该谢谢他,倾诉了一番,心中好受多了,困惑迷茫也少了很多。

“谢谢你,晚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晚吟可算我之师了。”

江澄感觉温热的呼吸扑在自己颈间,许久没有这般与人亲近,当下不自在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鬼迷了什么心窍,刚才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竟鬼使神差地抱了他,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这样的地步。

江澄用了些力,将蓝曦臣推开,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表面镇定心中慌张地站起来,往外走,“既然你好受了,就赶紧回去睡吧,天色不早了。”

蓝曦臣看着他凌乱的脚步,心中有些好笑,也不敢逗他,免得他恼羞成怒,行了一礼,又恢复成往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有礼地告辞离开。

江澄避开他的目光,僵立一会儿,一头栽在床上,嘟囔道:“肉麻话真不是我该说的,啧……”他打了个哆嗦,又翻过身来用被子蒙住头,“不过,看蓝大宗主失态一回,也算够本了。”说完,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另一边,蓝曦臣难得无梦,睡得安稳,风雨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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