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曦

江澄唯粉,磕曦澄,咸鱼写手,更新不定

余生有你(10)

“蓝曦臣,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哪儿了?难道你嫌我难看,幽会小情人儿去了?”

蓝曦臣裹挟着一身清寒霜露回到室内,就被劈头丢来一句怨念深重的质问。他解外衫的手顿了顿,才继续动作,细心地驱走自己身上的清冷,掀开帐子,对上江澄睁大的杏眼,浅浅地笑了一下,上床把他拥进怀里,无奈道:“胡说什么呢?晚吟这般俊俏不凡,哪里难看了?再说…”他将唇印上江澄的耳廓,呢喃道:“就算晚吟真的长了白发和皱纹,在我心里也是最美的,永远都看不够的。”

江澄本就是故意逗他,却不妨听到了这样的情话,耳根敏感地颤了颤,浮上一抹看不见的红晕。他把头埋在蓝曦臣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安静下来。

许久,就在蓝曦臣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江澄的声音再次幽幽响起:“说吧,老头儿今天和你说什么了?”到底是说了什么,让你眼中的忧虑再也遮掩不住,甚至心神震动到不得不依靠吹冷风才能冷静。“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蓝曦臣抚着他后背的手一僵,他不会对江澄说谎,却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双生子的事告诉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努力用惊喜欢快的语气道:“晚吟,老先生告诉我,你怀了双生子呢。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服用孕子丹后能有双生子,这可是奇迹。晚吟果然最厉害了。”

“是吗?那可真是该让老子骄傲一下,两个小崽子的话,一起长大就不会孤单了。”在一起这么久,江澄怎么会听不出蓝曦臣的言不由衷。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个孩子已经让他现在就隐隐负担不了,两个孩子还不知要面对些什么。他甚至不敢想能不能把他们平安生下来。蓝曦臣正是因为这样才又焦虑起来的吧,明明担心的不得了,还要强作出兴奋的样子哄他开心,实际上,从不会说谎的他不知道自己的话听上去有多假。可这样笨拙的安慰,却让他的心酸疼起来,也只好假作不知的附和。

 

六个月,江澄的肚子已经隆起了明显的弧度,影响到了他正常的活动。怪异的形象和不便的行动让他本就不好的脾气更加焦躁。他越发喜怒无常,陪伴在身边的蓝曦臣深受荼毒,莫明其妙地就会被骂甚至被打,往往两人上一刻还在好好说话,下一刻就会有不知名物体朝着他砸过来。最危险的一次,一碗滚烫的水擦着他的脸飞过,热水溅到了他的眼睛,带来针扎般的刺痛。

江澄也吓坏了,都忘了要怎么办。好在他有灵力护体,老先生的药也十分神奇,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可江澄还是自责极了,那晚独自裹着被子缩了半晚上,不肯靠近他。

他知道,江澄怕自己再控制不了情绪地伤害他,哪怕他再三保证这只是个意外,会保护好自己。可那之后,江澄仍然开始竭力压制自己的脾气,甚至不惜在手上划出伤口,以疼痛唤醒神智。每每让他看的心疼不已,恨不得江澄像原来那样朝自己撒气。

 

九个月,江澄的肚子已经大的吓人,像一个倒扣的砂锅。除了老先生要求的每天药浴,他不愿再出寝室一步。实际上,他也出不了了。日渐长大的孩子一点点蚕食他的精力,他现在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老先生说是身体为了减少消耗而自主休眠。而蓝曦臣只能在他昏睡的时候陪在身边发呆,然后抓紧为数不多地清醒时候和他聊天。

第十个月的月圆之夜,江澄破天荒的在这个时辰还清醒着。在屋子里待了近一个月,他强烈要求蓝曦臣带他出去欣赏一下月色。

蓝曦臣自是不忍拒绝,用厚厚的狐皮大氅把江澄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都用兜帽罩好。江澄看着他这副大动干戈的样子,抿了抿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被包成个球,然后抱到悬崖边。

夜色静谧,皎皎一轮明月悬挂在深蓝色的天幕上,清辉如水,倾泻而下,盈盈不堪一握。居高而望,天高地远,浩气悠悠,看之心凝形释,与万物冥和,烦忧尽忘。果然是个观景的好去处。

江澄靠在蓝曦臣怀里,由着他用灵力为自己遮去山风,专注地看着天上明月。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出声来。蓝曦臣虽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很开心地柔声询问:“晚吟在笑什么?”

江澄听到他的声音,笑声愈发大了起来。等他终于笑够了,才慢悠悠地解释:“你说,你叫蓝曦臣,曦者,日也;曦之臣者,月也。所以,听上去这么高雅,说白了就是叫*蓝月亮,对吗?啊,蓝月亮——蓝月亮——”说着,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蓝曦臣:“……”他看着江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本来无语至极的感觉也逐渐变为喜悦。自江澄的身体虚弱到只能卧床休息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他笑得如此欢快的模样了。无心计较他把自己的名字这般恶搞,揉了揉他的头,笑着应:“你若说是蓝月亮,就是吧,大俗即大雅,也挺好的。”

江澄见他这般轻易就屈服了,也不好意思继续笑下去,哼了一声,拍掉他的手,继续赏月。

“蓝曦臣,你的名是涣,对吗?”过了一会儿,江澄又轻声问。

“嗯。怎么了?”

“涣,离散,流散也,这名字取得真不好。还不如叫欢呢,欢喜,欢乐,欢欢,是吧?”江澄至今仍不觉得茉莉、菲菲、小爱、仙子这样的名字有什么不好,他一向对自己的取名能力有一种迷之自信。现在更是吐槽起蓝涣的名不好,可,欢欢这样的名字真的适合放在芝兰玉树的泽芜君身上吗?

蓝曦臣听了他的话,在心里默想:我的名不好吗?大约真的不好吧。要不然怎么会仿佛诅咒一般,骨肉离、兄弟散,历经千辛万苦求来的爱人,也注定要死别。要说善恶有报,他明明从不奢求,也处处与人为善,为什么却攒不够换一个圆满的功德。他曾在每个不眠的深夜询问上苍,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可惜,终一无所获。

蓝曦臣仰望着皓月,把江澄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在确认他还在自己怀中,没有融化在这月色里。

 

“晚吟说的都对,那我们要给孩子们取什么名字呢?”蓝曦臣温声问。

“叫什么好呢?我们快点想一想。”经他提醒,江澄才想起他们还没为两个小宝贝准备名字。

然后,他们就像每一对期待着爱情结晶降生于世的爱侣,偎在一起讨论孩子的名字、讨论他们的长相,是会像你,还是像他。

“要不就叫小宝和贝贝吧。”讨论了半天,实在无法选择的江澄索性选了最通俗易懂的两个字。

哪怕没有对江澄报以太高期望,可这两个名字取的还是让蓝曦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看着他为自己终于选到了合心意的名字而得意不已的样子,蓝曦臣还是决定为孩子们争取一下,“晚吟,这小名取的真好,宝——贝——,嗯,他们是我们的宝贝,你也是我的宝贝。”他凝视着江澄在月色下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深情道。

“哼,蓝曦臣,别妄想用几句好听话掩盖掉你偷换概念的事实,我明明说的就是大名。”江澄嘴上数落着,还是退让道:“好吧,小名就小名吧,那你来取大名,我倒要看看你能取出什么好名字。”避开蓝曦臣深情得灼人的目光,重新靠近他怀里,伸出一只手偷偷抓紧他环住自己的手。

蓝曦臣反手把江澄的手握住,想了一会儿,轻轻用食指在他手上写下了两个字,“瑾”“瑜”。指尖在手上滑动带来轻微的瘙痒感,江澄忍着不动,看他写完。

“瑾,瑜,怀瑾握瑜,美玉美德,也就这样吧。在孩子面前给你个面子,就叫蓝瑾、蓝瑜吧。”江澄把他的指尖包进手心,拍板道。

“晚吟——”蓝曦臣想不到江澄会让两个孩子都跟他姓,忍不住出声,想跟他说不用如此,江澄受了如此多的累,孩子自然该和他姓。

话还没出口,江澄就强硬道:“就都姓蓝。怎么,你还打算让俩长得一样的孩子一个姓蓝,一个姓江,然后告诉天下人我们在一起还有了孩子吗?老子可不想出这个风头。“江家有江安了,也算有了交待。至于你家,你当我不知道你叔父盼孙子都盼疯了,都姓了江,你回去怎么和老人家交待。江澄说完,就摆出一副拒绝再谈的样子,表示这事没得商量。

蓝曦臣看了他许久,还是叹了口气,不再反驳。

 

一年之期将近,江澄的肚子已经大的像随时要裂开,躺在床上如小山一般。与之相对的,是他形销骨立的身体,肉几乎都看不见,只剩一层皮裹在骨头上,筋脉都凸显出来,一条条遍布全身,狰狞可怕。

蓝曦臣一直在江澄身边,看着他的肚子一点点从平坦变的隆起如山,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从结实健美变的骨瘦如柴,看着两个孩子吞噬着他们爹爹的血肉慢慢长大,看着江澄的生命如沙漏中的沙一般慢慢减少,不知哪一天,就会一粒都不剩。

 

江澄自第十一个月起,就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了,每天的药浴和药膳都是由蓝曦臣一手包办。蓝曦臣很少吃饭,不敢睡觉,甚至不敢眨眼,近乎神经质地每隔一盏茶就要探一下江澄的脉搏,以确认那个瘦的脱形的人只是睡着了。他不停地在江澄耳边唠唠叨叨,说外面的天气,说孩子的成长,说江安递来的消息,说…说一切他可以想到的东西。他不敢停下,没有声音的房间会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会让他控制不住弄死两个孩子或弄伤自己的冲动。要不是他们,要不是他,江澄就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江澄为数不多地清醒时候,都会用已经十分微弱的声音和他说话,谈的最多的是孩子:

“蓝曦臣,孩子们又长大了。”

“蓝曦臣,我梦到他们了,真是的,简直和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有眼睛随了我。”

“蓝曦臣,我听到他们叫我爹爹了,总算还不是太没良心。”

“蓝曦臣,是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呢,早知道我就让妹妹和我姓了,现在真是便宜你了。”

……

他脾气那么坏的一个人,提到孩子却仿佛有用不完的耐心和温柔,他那么爱他们,为他们的每点成长而欢欣雀跃,仿佛完全没意识到孩子的每点成长都要以他的血肉为代价。

后来,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力气也越来越小,再也说不了那么多话,就只会一遍一遍地说:

“蓝曦臣,照顾好他们。”

“照顾好我们的宝贝。”

“不要恨他们。”

“不要丢下他们。”

“好好爱他们。”

“就像爱我一样。”

……

蓝曦臣从最开始听得泪水涟涟、心脏绞痛,到后来无论是泪还是心都只剩一片空洞。他也不厌其烦地答应:

“晚吟,我会照顾好他们。”

“晚吟,我会爱他们。”

“晚吟,我不会丢下他们。”

我拼命坚强,拼命去爱,所以,晚吟,你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生产的前一天晚上,已经昏迷了七天的江澄突然醒了过来。虽然还是苍白脆弱的一碰就碎的模样,眼睛却十分明亮。他要蓝曦臣抱着他聊天。

蓝曦臣小心翼翼抱着他,生怕这只是镜花水月。

江澄却没空顾忌他的担惊受怕,兴致勃勃地开始重复那些说了无数遍的话。

“蓝曦臣,如果可以,帮我看顾一下安安和金凌。”说完那些话,江澄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

这种交待后事的语调让蓝曦臣身体一僵,他想说“你会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可对上江澄那双把一切了然于心的眼睛,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

他们都知道,除非奇迹发生,没有以后了。

事实上,江澄能支撑到孩子出世已是老先生不知翻了多少医书,耗了多少药材的结果。

明天,或许就是永远的离别。

 

蓝曦臣以为自己的心早就麻木了,这一刻还是感到了疯狂的疼痛。眼泪快流尽了,又挤出一些,沾在睫毛上,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随着眼睛眨动轻颤着,显出一种极致的脆弱。

江澄艰难地抬起手,擦掉他眼睫上的泪珠,取笑道:“蓝曦臣,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这么爱哭呀?丢人。”

蓝曦臣再也忍不住抱紧他,失声痛哭起来。“晚吟,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吝啬,不肯多施舍我们一些时间?”“到底为什么呀?”

江澄环住他的腰,触手所及也是大片分明的骨头。静静地等他哭完,重新平静下来,才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调道:“没有为什么,老天爷从来不会怜悯谁,命都是我们自己挣的,路都是我们自己走的。蓝曦臣,蓝涣,涣哥哥,本来决定不要再见你,最后还是自私地把你拉入我的世界。能和你相爱,能给你生孩子,是我最大的幸运。”他撑着蓝曦臣的胸膛拉开一些距离,抵着他的额头继续说:“所以,你也要照顾好这份幸运。要好好宠爱他们,惯坏也可以的。我不想他们像安安一样懂事,因为只有没人疼的孩子才会早早懂事,我宁愿他们一辈子天真任性,这样说明有好多人愿意爱他们,宠他们。你要把我的那份爱加倍给他们,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肉都补回来,听到没有?你可是我江澄的男人,不要丢我的脸。”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用带着气音的声音恶狠狠地威胁。

“好,我答应你。晚吟——我都答应你。”

江澄抱住蓝曦臣的头,许久,才轻轻道:“涣哥哥,别让我后悔选择爱你。”

蓝曦臣笑了笑,“嗯,一定不让你后悔。”

 

 

第二天,太阳跃出山峦,阳光透过纱帐,照在床上相拥坐了一整晚的两人身上。

蓝曦臣像过去近一年里的每个早晨一样,亲手烧开热水,准备好药浴和膳食,还特意多做了一道莲藕排骨汤,端回屋里,面带笑容地为江澄梳洗。曾经仙风道骨的一宗之主,现在只是为爱人洗手作羹汤的贤夫。

 

 

到了时辰,江澄被抱进事先准备好的产房,老先生与一位做助手的弟子进入。门在蓝曦臣的面前关上,隔绝出内外两个世界。

蓝曦臣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地落了下来。他取出裂冰,想了想,吹起曲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也知

闻君受难心不悔

我以白发寄相思

 

悠悠箫声响彻整座岛屿,曲调从欢快到缠绵,再到凄厉呜咽,描绘出他们从相知到相爱,再到相别离的故事。

所有听到箫声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放下手中的事,沉醉在乐曲营造出来的氛围里,露出不自知的微笑和泪水。

禁地上空,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天忽然聚集起大块大块的乌云,天色一下暗沉起来,凛冽的风呼呼刮过,气温如跳崖般骤降。待箫声愈发呜咽的时候,片片雪花自空中旋转着飘落,乘风在蓝曦臣周围翩翩起舞。箫声哀怨,冷风凄切,雪花纷乱,天悲地颤。蓝曦臣一头乌黑的青丝,在这样的大悲大痛里,一寸寸染上霜雪。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的长发已然全都变得银白。

“哇——哇——”的婴泣声传出,蓝曦臣却如玉雕般僵立,久久没有反应。

 

“师傅——师傅——”

一地凄清被由远及近的焦急呼唤打破,江安的师兄之一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禁地所在的山峰,高声道:“师傅——小师弟送药来了——”

一直紧闭的房门被打开,老头儿举着满是鲜血的手冲出来,一把揪住徒弟的衣领,匆匆问道:“送了什么?”

“天心草——是千年份的天心草——”弟子顾不上自己被揪痛的脖颈,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

“哈哈——居然是千年份的天心草——这下江小子有救了——哈哈哈哈——”老头儿扔开徒弟,抢过玉盒,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转身跑回屋内。

被用过就丢的徒弟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衣领,大口喘气。

蓝曦臣放下一直架在指尖的玉箫,悄声问:“有救了?”声音极轻,像是怕重了一点就会打碎这美梦般的场景。

坐在地上平复呼吸的弟子闻声回道:“嗯,有救了。”一边说,一边抬头去看蓝曦臣,“哎,蓝公子,你这头发怎么——”

话还没完,就看到刚才还站的笔直的蓝曦臣,如玉山倾塌般向地上倒去。

“蓝公子——蓝公子——快来人啊——蓝公子晕过去了——”那弟子见蓝曦臣说倒就倒,忙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接住他,高声呼救。

蓝曦臣嘴角翘起一个喜悦的笑容,听着耳边嘈杂的声响,慢慢陷入黑暗。

真好啊,晚吟有救了呢!

  

*蓝月亮的梗来自于b站某视频的弹幕,我记不清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找找看。

*写的太放飞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如果你发现里面有大量的ooc内容,不要惊讶,因为我当时写的完全一脑子蒙,图个乐呵就好。

 *那四个何以出自古剑,大家都知道吧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出自《越人歌》我在里面瞎改了一下,大家不要被误导

*还有宝宝的名字,可能跟其他大大的文撞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到了怀瑾握瑜这个词,希望看到的小天使和首先用的大大不要介意,毕竟身为一个取名废,我真的不知道该取什么好听又有涵义的名字,求不追究

*因为最近的抄袭事件,大家都有些人心惶惶,所以我尽量会把自己借用的梗都写清楚,如果大家看到哪里我忘了写,麻烦说一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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